亦城文化寻踪 | 高跷秧歌扭出非遗魅力,这项“绝活”厉害!
天气好的时候,马驹桥镇大松垡高跷会里年龄最长的翟九才、翟久明俩兄弟就会相伴走进村委会,嘱咐“后生”们把那件前后刺绣的“黄马褂”从“多宝柜”中拿出来晒一晒。“黄马褂”有多少年了?他们不知道,只记得比自己爷爷的岁数还要大,是当年最好的“膏药(高跷秧歌表演中的人物)”才能穿的衣服。穿上它之后,人物自带一股贵气,加之高跷秧歌本就是“高人一等”的表演,自然是令观众仰视无疑了。
“最近我们正在找专家尽量修补‘黄马褂’,希望能够成功。”大松垡村委会文化宣传负责人乔迎庆说,村里一直希望能够让这件“黄马褂”重新被高跷秧歌演员穿起来,就像希望曾经赫赫有名的大松垡高跷会能够热热闹闹扭起来一样。
底蕴深厚已传承数百载
虽然今天的大松垡高跷会并没有太多演出机会,但它可是深受群众喜爱的民间花会活动,而且高跷会历时数百载,依然能够流传至今,并成为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足见其不俗的魅力与深厚底蕴。
花会最早称香会,是传统民俗活动。马驹桥的民间花会种类繁多,最初为祈福,后来成为群众主要娱乐形式。马驹桥花会最多时有三十余档、十几种表演形式,其中就包括大松垡高跷会。“大松垡高跷会建于清康熙年间,又名‘长香老会’,大松垡村里一直有舞高跷的传统,世代相传。”今年80岁的翟久明表示,村里曾有一本《秧歌曲谱》,现残存的复抄本中记述“康熙二十五年(1686)就有高跷老会”。当年,大松垡高跷会常在重大节日与其他花会一起演出。演出现场,前有门旗飘扬,铜锣为号,众人小旗围护,后跟钱粮筐黄龙罩服……走街串巷之时,便是一众老小开心之日。
大松垡高跷秧歌主要是对渔樵耕读生活的艺术性描述,于是便有了披发戴头箍的头陀,穿红挂绿的小二哥,手拿折扇的武扇,头顶八宝彩珠的文扇,手持钓竿的渔翁,肩挑扁担的樵夫,着粉红色衣裤的渔婆,挎鼓的四鼓,戴绒球额子的四锣和身穿紫袍黄马褂、一手持药幌子、一手持串铃的膏药,各种锣鼓家伙什齐奏极为热闹。
一扭一耍难在炉火纯青
翟九才、翟久明十来岁时就跟着长辈练习高跷秧歌,对这个年龄段的他们来说,这是喜好,更是应该担起的责任和使命。
“从有了大松垡高跷会开始,几乎村里每一辈人中都有被选出或者出于自愿的年轻村民加入到高跷秧歌练习中。”翟久明说,他饰演的角色就是膏药,曾不止一次穿过那件“黄马褂”。
高跷秧歌具有膝部屈伸、颤顿的动律特点。由于木跷底端受力面积小,演员踩在木跷上以腰为轴心掌握身体平衡,随着鼓点节拍,身体左、右摇摆。其基本步法为以胯发力带动木跷,轻抬重放,力点在膝,两关节屈伸颤动,形成缓起猛止、顿挫鲜明的“扭”的舞蹈动作形态。再有是“耍”,每个武角表演时,手中耍“棒”“鞭”“扇”,跷上做“蹲桩”“抱月”“背剑”各种技巧。

大松垡高跷秧歌在一扭一耍间先柔后刚、刚柔相济,动律则可概括为“扭腰、耸肩、颤膝、顿胯”。乔迎庆表示,高跷不难练,难的是炉火纯青,但技艺一旦练成就是一辈子的事。如今,年事已高的翟家兄弟依旧能驾驭那一双三四尺高的木跷。
兴盛在望更多人来练习
一直以来,乔迎庆从未放下过对大松垡高跷秧歌的推广。以前没有场地,他就带着村民们去田间地头练习,没有购置服装道具的钱,他就到处“化缘”。因为他和乡亲们见证过自家高跷秧歌的风光,1988年北京市第二届“龙潭杯”花会大奖赛表演奖的锦旗虽已斑驳不堪,但依旧被大松垡人珍藏在多宝柜中。所以,他们愿意为其兴盛而努力。
但乔迎庆也有自己的无奈,愿意继承这项技艺的年轻人不多了。“后继无人”的局面也让翟九才、翟久明感到担心,两位老人尽管已到含饴弄孙的年纪,但他们还在为高跷秧歌的传承奔走。
近来,关于大松垡高跷会的好消息越来越多。马驹桥镇和大松垡村都加大了对传统文化的扶持力度,镇里搭建了更多表演、推广的舞台;村里则开辟出一块空地,供高跷秧歌演员进行训练使用;也有一些年轻村民前来探寻高跷的故事,表现出了学习意愿。

前不久,乔迎庆还收到了翟家兄弟送来的纸质版唱曲,激动不已的他赶紧将唱曲本放进多宝柜,希望它与“黄马褂”、锦旗一起成为最佳见证者。他期待,大松垡高跷秧歌会乘着新时代的东风,扭出大松垡人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