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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园中草

  春日的阳光温煦柔和,风中弥漫着草木的气息。母亲的小菜园种了小葱、韭菜、青菜等等,长势旺盛,生机勃勃。

  在菜畦中间和菜园边角处,长了些杂草,我见了就想连根拔起,生怕影响蔬菜的生长。

  母亲看到赶紧制止我:“快住手!”我疑惑地问:“为啥?留着这些草有啥用?”母亲笑着说:“这些草虽然不能吃,但是你看这些草,一丛丛,一簇簇,青青翠翠的,怪好看的。再过一阵,有些草还能开出小花来,就更好看了!”

  我明白了母亲的想法,在她看来,草与蔬菜相生相伴,蔬菜是用来吃的,草儿是用来看的。换一种文艺点的说法就是,生活中除了粮食和蔬菜,还有青草和鲜花。我觉得,懂不懂生活跟有没有文化没有关系。母亲是一位没什么文化的老太太,但她懂生活,会生活。

  这样想着,再看那些小草,觉得它们分外惹人喜爱。它们倔强顽强,只要有点土壤就能长得蓬蓬勃勃,使劲彰显出旺盛的生命力。它们青葱翠绿,生机盎然,作为蔬菜的陪衬偏居一隅,但丝毫不显得卑微。它们昂首挺胸的样子仿佛在说,我们也是春天不可忽略的风景!

  母亲说:“比如荠菜、香椿、蕨菜、水芹菜等,是生活中常见的野菜,它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特别强,分布广泛,而且味道鲜美、食用价值很高。”

  母亲任由菜园里的青草长得越来越茂盛,她说:“那些蔬菜都被我打理过了,齐齐整整的,还是这草有看头,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母亲所谓的“看头”,其实是她的一种生活追求,无拘无束、自在生长。

  淡淡春日风,青青园中草。过了一段时间,菜园里的野草真的开花了。那些小野花,虽然只有纽扣大小,但明黄的颜色特别亮眼,星星点点、非常漂亮。我对母亲说:“把这些野花都移植到小花园里去吧。”母亲却不同意,她认为不能约束它们的生长,小菜园才是最适合这些花草的地方。

  日暖风轻,天高云淡,母亲搬个小凳子,在小菜园的一角静静地坐着。她的眼神宁静淡然,无限满足,那样的一幕,颇有点岁月静好的味道。青青园中草,朝露润泽,阳光照耀,显出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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